老练的乌榄果呈深紫色,紫里透黑。海南日报记者 陈耿 摄
海口市龙泉镇一棵将近20米高的野生乌榄树,是当地乡民眼中的“树王”。海南日报记者 陈耿 摄
海口市龙泉镇一位农妇采摘了一袋乌榄果,预备用来腌制榄酱。陈耿 摄
海口市龙泉镇美定村吴魁芳给每颗橄榄果套上圆球状塑料盒,长成后揪下塑料盒即完结采摘。蒙乐生 摄
用培养的乌榄果核制造的榄雕工艺品。
蒙乐生 摄
文本刊特约撰稿 蒙乐生
编者的话
橄榄是亚热带果树,培养前史悠久,我国南边福建、广东、广西、海南等地较为常见,野生橄榄多见于海拔1300米以下的沟谷和山坡杂木林中。汉代重修的《三辅黄图》已记载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皇宫里培养橄榄的史实,民间则有栽植于庭园、村旁者。
橄榄宗族兄弟不少。海南岛前史上有记载的就有3种,今世植物类专业图书记录到的有2种。本期《海南周刊》特别重视现存于海口市南部羊山火山岩区域成片散布的野生乌榄林,以及当地乡民对橄榄果的使用。
橄榄,也叫青榄或白榄,尽人皆知。乌榄,恐怕就不为人知了。
每年7月至10月,荔枝的果期一过,琼北羊山区域的乌榄果实连续老练,由青变紫,最终变得发黑,便是彻底老练的标志。
乌榄与羊山人的日子休戚相关,古今皆然,其亲密关系,比如椰子之于文昌东郊人。
黑色珍惜
明正德《琼台志》有橄榄、绿榄、乌榄的记载:“(乌榄)腌供菜用。以上三榄多出琼山东界。其黎山野树,人不吝者,林高难取,土人剥皮擦盐而落之。《本草》所谓凿其根放盐,是也。”
明清时期海南岛没有大规模开发,野生橄榄雨后春笋,民众大多得益。民国《琼山县志》记载:“橄榄,一名青果,一名谏果,树高大数围,叶如榉柳,二月开花,结子状如长枣,两端皆尖,色青。秋方熟,味虽苦涩,咀之芳馥,胜含鸡骨香。又有一种色青黑而微大者曰乌榄,亦名木威子,取其肉腌为葅,名曰榄酱,味亦隽,生津解毒,功用与橄榄同。”
乌榄树干最高可达20米,胸径最大可达五六米,在羊山村野极为常见,乡民采摘后习惯用盐腌渍食用,或剥果壳取仁,卖给店家制造五仁月饼。因其经济价值可观,又因“林高难取”,所以“凿其根放盐”层出不穷,更甚者“饮鸠止渴”砍树取果,唐胄为之叹惋。
古人把橄榄当作贵重果品,《南边草木状》记载“吴时岁贡以赐近臣”。唐胄说“绿榄大于橄榄”者,从生到熟,一直色彩青青,又叫“青果”“谏果”“忠果”。橄榄初食时涩口,嚼后回甘,颇似“良药苦口”,有如“忠言逆耳”,故云“谏果”“忠果”。
橄榄用处很广,果实可吃,核可雕琢,树木可制造家具、耕具及修建用材。
仅就乌榄而言,已是美谈不断。
今天羊山乌榄留存于海口市龙华区龙泉、龙桥等镇者虽已不多,但黑色珍珠,精华难掩,越来越显示其名贵价值。
绿色瑰宝
乌榄树冠广大,干枝健壮,树形美丽,耐受高温,生命力强,且对土壤环境要求不高。橄榄根盘大地,树干彼此环绕,叶子茂盛碧绿,任由狂风暴雨,仍旧岿然耸峙,自身便是热带海岛抱负的美化树种。
羊山乌榄生善于火山熔岩之间,沐浴六合雨露,吸收日月精华,成片成林,干枝扶疏,生势葳蕤,果实丰盛,是老天爷赋予这方村庄的天珍地宝。乌榄培养需7年才挂果,一般是荔枝收成后才老练,初成果时每棵不过几公斤,20年后可达数百公斤。
羊山乌榄生善于富硒地带,是橄榄中的佼佼者,风味更胜一筹。据检测,其维生素C含量是苹果的10倍,是梨和桃的5倍,含钙量也很高,易被人体吸收,在海南美食中独具匠心。现在羊山集市仍有白叟摆卖用传统办法制造的乌榄酱,以之配稀饭,听说能够醒脾开胃,还能一慰乡愁。
乌榄可生食,果肉可腌制“榄角”,榄仁是五仁月饼及菜肴配料的佳品。
很多人知道榄仁是从“五仁月饼”开端的,尤其是琼式五仁月饼,绝无仅有的榄仁等地道配料制造出了共同甘旨。这样调配,这种滋味,令美食家拍案叫绝。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获取榄仁无比艰苦。从采摘果实到滚水浸泡到剖核取仁,其间不知要流多少汗水。
橄榄味甘酸,性凉,有杰出的药用价值。《中医大辞典》记载:“橄榄清肺,利咽,生津,解毒,治咽喉胀痛,烦渴,咳嗽吐血,菌痢,癫痫,解河豚毒及酒毒。”《滇南本草》记载:“治全部喉火上炎,大头瘟症。能解湿热,春温,生津止渴,利痰,解鱼毒。”
清水煮乌榄,吃用能够止血。不管是内服仍是外用,乌榄都有较好的消肿止痛作用,特别是对脚痛或许腿痛作用更佳。乌榄有化痰止咳的成效,若常常咳嗽有痰,或内伤吐血,咳嗽痰血,清水煮服橄榄,病症会大大减轻。
《本草拾遗》记载:“(乌榄)主心中恶水,水气。”《岭南采药录》称:“(乌榄)火煅存性,止血化痰。少盐渍之,名榄豉,乳痈初起,煎水洗之可消。”乌榄仁能止血化痰,利水消肿;榄叶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橄榄根主舒筋活络,祛风去湿。
唐胄不愧是羊山乌榄的知音,他熟知“琼山东界”(今海口江东一带)多乌榄,很怅惘“土人剥皮擦盐而落之”。他明显读过《开宝本草》《齐民要术》等典籍关于橄榄的记载。北宋开宝年间(973-974),州治刚迁来府城。在魏学洢写成《核舟记》之前,唐胄已在郡志中描绘乌榄。
张岳崧也是橄榄和乌榄的知音。他掌管纂修的道光《琼州府志》对橄榄记叙甚详:“橄榄,树枝皆挺拔,其子深秋方熟。味虽苦涩,咀之芳馥,胜含鸡骨香。有野生者,子繁而树峻,不行梯缘。但刻根下方寸许,纳盐于内,一夕子皆自落,木亦无损。其枝节间有脂膏如桃胶,南人采纳和皮叶煎汁,熬如黑钖,谓之榄糖,用泥船隙,牢如胶溱,着水益干也。”
张岳崧是坦白的,他既查阅摘抄《岭表录异》材料,又实地踏访。他介绍说:“乌榄,一名木威子,乃榄之大者。蒂有臭味,大逊橄榄。土人取其肉腌为俎,名曰榄豉,色如玫瑰,味颇隽。又可榨油,调食点灯。其仁则为佳果,其皮染色鲜红如茜,其核可薪。”
探路榄雕
橄榄核雕技艺是雕琢中的一种,展示我国微雕工艺的艺术境界,是古代劳动人民才智的结晶。橄榄核雕作为雕琢中代表性的艺术,风格明显,体裁丰厚,已列入国家非物质文明遗产名录,且很受商场热捧。
近年来,经济社会迅速发展,雕琢艺术业态立异,玩家看好乌榄核雕琢,加上商场火上加油,榄雕价格一路飙升,橄榄核的价值也随之翻番,果实还未老练,早已囤积居奇。很难令人信任,一株掩藏在山野间并不起眼的橄榄树,果实初结便被行家豪掷万金抢购。
7月某日下午,笔者有幸在龙华区龙泉镇美定村玉陈乡民小组看到陈金铎家栽种的乌榄。这株乌榄干高数丈,绿叶蓬蓬,得到史无前例的“维护”。不只被鳞次栉比的竹子团团围住,并且有专人日夜轮值看守,这在山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据介绍,内地收购橄榄核的商人寻寻找觅寻到这株乌榄树,开出高价。竹架子是承揽方按每米一根的标准建立的,树长多高,架搭多高,树冠多宽,搭架多宽,标准是站在架子上能接触每棵橄榄嫩果,能给每棵嫩果装上特别的“紧箍咒”。
这种“紧箍咒”是塑料制成的“圆圈”,用以紧紧箍住橄榄,标准与限制嫩果成长形状的特别设备。试想想,束缚每棵果实长成形状标准的橄榄核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大核合适雕琢单件著作,圆核合适做罗汉头。商场价值决议了乌榄核的成长形状。
陈金铎家的园林里有几十株乌榄,每年收益不错。了解行情的乡民说,美定村吴魁芳家的橄榄收益更好。本年他回收承揽权,自己“加工”。
据介绍,美定村像吴魁芳家这样在院子里培养橄榄的有好几家,有200多户人家有乌榄出售,村里有直径10厘米以上的橄榄3000多株,每年都有不菲的收益。全村每年单乌榄一项就有可观的收入。除了外包乡民很少自己加工产品,大多是出售原材料。
吴魁芳家从卖原材料到自己加工特定产品,开始走出了一条加工增值、探究延伸乌榄工业链条的新路子。仅以出售榄核而言,大体可分“单核”(大核),“小核”“怪核”“细长核”“圆核”“一般三花核”等,因品相、质地不同而价格悬殊,里头很有门路。
乌榄是乡土树种,是海岛瑰宝。其果可生食,亦可腌制“榄角”作菜,榄仁可作饼食,是肴菜配料佳品;其果肉油和种子油可供食用,可制番笕或作为其他工业用油;其树干原料坚实,根可入药,可治风湿腰腿痛、手足麻痹、胃痛、烫火伤……乌榄树可谓一身是宝。
笔者郊野查询,行走羊山村庄,寻找野生乌榄,看望乌榄园主,品味农家榄豉,渐渐咀嚼,细细深思:乌榄易种,园林院子均可培养,是致富宝树。据介绍,前不久榄雕界一颗直径2.2厘米的原核拍出了800元至1100元的价位。
乌榄原核走俏,成了商场宠儿,使羊山成了岛外榄雕界格外注目的榄核原材料产地。但是,从生态效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文明效益归纳衡量,簇拥山道的橄榄,浓荫蔽日的园林,老少喜爱的榄豉……乌榄还有更多价值有待发现。
羊山乌榄是大自然对海口的无比厚爱,那一处处乌榄林,那一片片乌榄山,不只是海口市的生态屏障,仍是海南生态省的环境财富,是海南国际旅游岛的生态景观,是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的名贵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