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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日晚9点30分|小南与你说晚安
文|马胜泉
原文刊载于2020.1.3江南晚报人文周刊
冬吃萝卜,夏吃姜,这是撒播民间的俗话。可见冬季萝卜是菜中王、食中宝。
记住我老家拆迁前的菜园子里,过了立冬,不见旧日瓜果满架的富贵,叶绿蔬菜的朝气蓬勃;只见枯藤环绕,老叶凋谢,悉数已然萎地。唯一萝卜、白菜漠然地,平静地,旷达地生长着,不畏寒霜雪,青盈旺盛地长在一畦畦的田垄上,给日益凄凉的“田横头”点染了暖意和活力。
萝卜是一种常见蔬菜,生熟均可吃,其味略带辛辣。
在我国,萝卜栽培至少已有上千年的前史,早在唐代,如皋定慧寺僧侣就有栽培,该寺将萝卜作为贡品,并奉送施主,时称莱菔(其种子叫莱菔子,供药用)。后逐步撒播民间,广为栽培。
萝卜是有名的“三主”(主栽,主售,主食)蔬菜之一。在乡村,家家户户的菜田里都种有萝卜;在菜市场里都有萝卜摊头,特别是到春节了,从湖州、山东到倷伲无锡来卖萝卜白菜船处处可见;萝卜主打的菜肴可多啦,有红烧萝卜、素炒萝卜丝、萝卜红烧肉、萝卜排骨汤、萝卜羊肉汤、萝卜丝烧鱼……都是暖洋洋的家乡味,还有搭粥的腌萝卜干等。
小时候,伤风咳嗽、发热头痛,母亲总会端着一碗特别煮好的热火朝天的萝卜汤,告诉我:“快点喝,喝了就会好!”我不敢慢待,一口气喝光汤,立感浑身舒畅,连吃几回,缺点消除了,逢人便说:“萝卜是个好东西!”
“困难时期”后,乡村实施土地承包制。记住其时生产队不只划拨每家口粮田,还有一块种菜的自留田。村后的土墩已是荒田秃地,我家也在那里区分到了二分菜田,刚从“灾祸”中过来的全家人,好像看到日子的期望,快乐备至。
当天下午,爸爸妈妈就拿起铲子、铁耙来到那块自留田,先将枯黄而稀疏的杂草铲尽,再垦地,做到寸土必垦;然后从河浜里挖上带水的漆黑河泥,铺盖在新翻的土上,让污泥和水渗透到土层里边去……
第三天,母亲将那块地上混在一同的河泥、土,用锄头坌细,分红好几块,做成垄,别离播种上萝卜、青菜、雪里蕻、大蒜等籽。
自那今后,爸爸妈妈把菜田上洒水的活交给了我,恰似“责任田”。这样,自己每天放学回来,不是割草爬树,就是去洒水了。不久,这块小小的菜田里,淡绿的苗都长出来了,那高兴的劲不必提啦!
春播秋收,到十月,已是满地充溢朝气蓬勃的菜。当全家人,碗头上久别地吃到自己种出来的新鲜蔬菜时,那顿饭吃得特别有滋味,分外香!
萝卜是有灵魂的。当萝卜的“肩膀”挤出土,显露二三寸“白肩膀”时,便可发掘出来食用了。我用铁耙小心谨慎地把它们坌出来,只只都是白白胖胖的“萝卜宝宝”,有近百斤,当“宝物”相同挑回家。
心细的母亲叫我挑出白得透亮、圆直有肉感、拿在手里觉得沉的萝卜,藏到灶后烧火间里靠墙脚壁的砻糠堆里,放着到春节时烧年萝卜吃。剩余的两只三只送给亲属乡邻,还个平常相互照顾的情面,余下的悉数腌萝卜干,做吃粥菜。
萝卜野性足,耐寒,好办理,栽培时间短,成本低,越种越好,产值继续不断的添加,应了那句老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样,我俚自始自终地照看好那块自留地上的萝卜。到第三个年初,爸爸妈妈将那两分菜田悉数改种萝卜出卖,能处理一部分买油盐酱醋和兄妹几个上学的钱。再垦些杂边地,种上其它蔬菜,处理碗头上的吃菜。
新安老街东横头弄堂口的转角上,有一爿叫阿火老伯开的萝卜丝饼店,一到冬季生意好得很,每天要用去几十斤新鲜萝卜,在四周小有名气。有一次,我母亲在街上摆地摊卖萝卜,见阿火伯在地摊边转了一圈,便来到母亲的地摊头,随意拿起一根萝卜,掂一掂重量,只听“咔嚓”一声,一掰两断,他见萝卜的断面层里,肉质洁白扎实,水分似咬口的雪梨水那样充分,他二话没说,将十几斤萝卜全买去了。第二天他又笑眯眯地来到摊头上,价也不还,又将母亲十几斤萝卜买去做萝卜丝饼。这样一来一往,搞熟了,我家成了阿火伯的萝卜“专供户”,“立街头”卖萝卜的辰光,变为一种往事了。
为了“巴结”阿火老伯,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俚都保质保量自动送货上门。大寒后的一天,大人都有事,叫我去送萝卜。离阿火老伯的萝卜丝饼店还很远,我就闻到一股股的油香味扑鼻而来,听到嗞啦嗞啦的炸烤声,门客一个接一个 “师傅阿能够快点”打招呼声。不到店门,自己便知萝卜丝饼是冬日里的抢手货,两脚跑得更有劲更欢了。
冬日天冷,人们被北风吹得瑟瑟发抖,阿火伯见我一大早送萝卜去,不管在寒气里等候的吃客,特别首要“优待”我,热心直呼:“长幼,先吃只萝卜丝饼,暖暖身!”我放好萝卜,连声说:“谢谢伯父!”一只喷香滚烫的饼下肚,只觉暖洋洋的,恰似打通了全身关节,立马舒畅极了。我在村上、校园里处处吹嘘:阿火伯用自家种的萝卜做的萝卜丝饼怎么怎么好吃,说得人家嗓子里馋液活动……
新安街上有大饼油条店、梅花糕店、羊肉汤店、鸭血粉丝店、烘山芋店……唯一阿火伯现做现卖现吃的萝卜丝饼,成了响当当的“招牌点心”,来的都是“回头客”,不忘老地方,老滋味。我家种的萝卜也一向卖得很火,加上其它能够自产自销的收入,不久也迈入“万元户”的队伍中……
前时,我在南禅寺里见到一家卖萝卜丝饼店,勾起了幼年的回味,立马前去买来吃。哪知小时候只需一角钱一只的萝卜丝饼,现在卖到两元钱一只了,萝卜吃出肉价钱,身价非凡,我好像听到了萝卜的笑声……
我对萝卜有厚意,自家的那块萝卜地一向成了自己的想念之地。从萝卜中,悟出了一个道理:日子从来就没简略二字,简略的事,从不简略。坚持就有收成。
责编: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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