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敬之
1
电视剧《雍正王朝》中的张廷玉,有前史的实在,也有艺术的发明。
他是康熙南书房(留意:不是“上书房”。上书房是清朝皇子读书之处,道光前叫尚书房)的高档秘书,更是雍正继位后的重臣、左膀右臂,帮忙皇帝处理朝政、军机,这是契合史实的。
但在剧中,却有很多与前史严峻不符的。
2
康熙朝的张廷玉,还不行被称张中堂的资历。
康熙四十七年末,圣祖命令文武百官引荐新太子人选,剧中的张廷玉已是与佟国维、马齐并立的内阁大学士。
事实上,张廷玉仅仅四品官,入值南书房。康熙四十七年六月,其母病逝;九月,其父张英逝世,双严峻孝,张廷玉并没有被夺情在任守制,而是请假回家服丧。《清史稿·张廷玉传》记载:“以忧归。服除,迁洗马,历庶子、侍讲学士、内阁学士。五十九年,授刑部侍郎。”
“以忧归”和“服除”,便是说张廷玉回家守孝三年期满,才出来官复原职,即康熙四十七年六月回家,五十年九月才重返广场。
也便是说,康熙第一次废立储君,张廷玉不在朝廷,而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徽桐城老家。
《雍正王朝》康熙与张廷玉
更何况,他不过一中层干部,是没有揭露在廷议时与国丈兼国舅、致仕领侍卫内大臣、一等公佟国维,满洲首席大学士马齐,有相同的话语权。即使马齐降两级,也要比张廷玉等级高。当然,前史中的马齐其时被除名,几乎被处斩。
张廷玉享用阁臣的政治权利,则是在雍正三年七月,署理大学士事,第二年获授文渊阁大学士,仍兼户部、翰林院事。这时的张廷玉,还能称为中堂。雍正五年,张廷玉先下一任文华殿大学士、保和殿大学士。
电视剧让张廷玉抢了史上大学士张玉书的戏。马齐鼓动内阁拥立胤禩,是张玉书告发他虚报群臣定见,而导致张玉书和温达也投了胤禩的票。
3
康熙病危,张廷玉震不住隆科多。
电视剧规划,康熙病危时,联手张廷玉逼迫隆科多武力支撑胤禛即位。
这让人感觉张廷玉位高权重,足以震慑獐头鼠目的隆科多。
而在事实上,张廷玉在康熙五十五年才获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不过康熙身边的大秘。五十九年出任刑部侍郎实缺,迁吏部左侍郎,正二品。
而隆科多,则是康熙的亲表弟兼两层内弟,年纪轻轻便是一等侍卫、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康熙五十年被授正二品步军统领,把握禁中卫戍,五十九年获授从一品理藩院尚书,仍署步军统领,受命监督拘禁中的废太子和皇长子,一起监控其他皇子王公及部院大臣的意向,权利一点点不比大学士差。
与张廷玉比较,隆科多才是康熙真实倚信的亲信重臣。康熙病危时,只要隆科多日夜陪侍身边,即使皇子也不能比较。
这也是雍亲王胤禛竭力撮合隆科多,转弱变强的最为要害原因。
雍正继位后,张廷玉才被授礼部尚书,进入枢臣之列。此刻,隆科多位高权重,张廷玉还仅仅甚得雍正信赖的高档官员。雍正帝除了要求内阁在公文中,以皇帝的口吻揭露称号隆科多为舅舅,以示恩宠,一起加起为太保,而张廷玉只得了一个太子太保,彻底不在一个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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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逼迫张廷玉,观刑腰斩其弟、会试主考官张廷璐。
这一幕,旨在体现雍正从严治吏,却严峻不契合前史。
雍正帝与张廷玉剧照
雍正朝,张廷玉并没有身历目击亲弟被议罪问斩的场景。
张廷璐是张廷玉的弟弟不假,没做过会试主考官,只在雍正五年以侍讲充会试同考官,也曾因封邱生员罢考一事被罢官,但他死于乾隆十年,是病逝老家。尽管张廷玉哀痛过弟弟的早逝,但未身历目击亲弟被腰斩的人伦悲惨剧。
5
雍正与张廷玉的蜜月期很长,但得宠程度不如鄂尔泰。
剧中的张廷玉,是雍正最倚重的,掩盖了更得宠的鄂尔泰。
张廷玉终雍正一朝,都在雍正身边出谋划策。雍正对其,圣眷不衰,乃至说出了不少甜言蜜语。
其间缘由,一是张廷玉慎重,深得圣心;二是张父为雍正教师,雍正与张廷玉有师兄弟之谊,三是雍正即位之初,遭到满汉群臣的团体抵抗,张廷玉支撑着新皇。
张廷玉听话,才能还不错,换得了保和殿大学士兼军机大臣,以及身后配享太庙的雍正遗命。
但是,他毕竟是汉人,满洲镶蓝旗人鄂尔泰,在雍正即位时不过内务府员外郎,很很快灌云起色,被雍正视为堪当大任。张廷玉位列阁老时,鄂尔泰不过当地大员。
由于雍正的分外的注重,鄂尔泰巡抚云南,却办理云贵广西三省业务,行使着总督的职权,而以兵部尚书兼云贵总督的杨名时却只能统辖云南的巡抚权利。
乾隆与张廷玉剧照
雍正为了让鄂尔泰发挥拳脚、赚足本钱,迅速将杨名时调任吏部尚书,而对鄂尔泰赋予总督实职,并加兵部尚书衔。
鄂尔泰在西南六年有余,设置州县,改土归流,完毕土司准则,以及大造祥瑞发家。雍正十年进京述职,被雍正留在京师,授保和殿大学士、军机大臣,跃居至本来内阁首辅张廷玉的前面。
世人都称雍正独爱张廷玉,却因排满心情而不说雍正对鄂尔泰更是喜爱。
关于鄂尔泰这个人,署理两江总督尹继善曾对雍正说:“鄂尔泰,全局好,宜学处多,然臣亦不学其愎也。”(袁枚《小仓山房文集》卷三)
作为雍正帝业的继承者,乾隆帝更有一番说辞:“鄂尔泰、李卫、田文镜皆皇考所最赞许者,其实文镜不及卫,卫又不及鄂尔泰。”(《清史稿·田文镜传》)
如乾隆所言,在雍正的心里,鄂尔泰是重量最重的。